手机这边的林菲菲，紧张地看着母亲翻过身，从床上坐起来，虽然是背对着她，但她依然能感觉到母亲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。
过了好一会，林菲菲忍不住道。
“妈，你怎么不睡了？”
母亲身体颤抖了一下，转过头，一张酷似林菲菲长大后的脸，只是憔悴的有些苍老。
“吵醒你了？”竹青露出个温柔的笑意。
“没有，我正要去洗手间呢。”林菲菲被窝的手悄悄地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，“妈，你要去吗？”
“我不去。”
林菲菲下床去了，回来的时候母亲还坐在那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妈？”
竹青伸手将她搂在怀里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道。
“你什么时候走？”
林菲菲愣了下。
“妈，你要是不愿意我去我就留在这里读书。”
“不，你不要留下来！”竹青语气坚决，“将来也不要回来，这里不好，这里一点都不好！”
林菲菲感觉母亲有点激动，忙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。
“好，妈，我听你的。”
竹青平静了些。
“嗯，等你走了，我和你姥姥出国去你姨家待一段时间。”
林菲菲有点惊喜。
“妈，你去旅游啊。”
“嗯，去旅游，等放寒假了你也过去，我们好好玩玩。”
“好啊！”
竹青抱住林菲菲，轻轻拍着她。
“菲菲啊，将来你长大了去你姨那里吧，不要在国内了，到时候妈给你在那边买个房子，你找份工作，你就在那好好生活。”
“好啊，妈，到时候我们一起住，你给我做饭行吗？”
竹青笑了。
“你还用得着我做饭吗？我们菲菲这么漂亮，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要给你做饭呢。”
“妈！你说什么呢！”林菲菲娇嗔地道。
“我说的是真的啊，菲菲，你那么挑嘴，一定要找个会做饭的男朋友，你还不会做家务，找个会做的男朋友，叫他好好照顾你……最好离不开你……”
竹青的声音轻的有点发飘。
林菲菲忙道。
“妈！我还这么小，你就说这些。”
“你已经过完十五岁生日了，十六岁了，不小了。”
“妈，我还在上学呢。”
“上学怎么了，上学也一样交男朋友啊。”竹青不在乎地道。
“可姐姐说了，高中很重要，要学习为主。”
“你姐姐是老师，她当然得这么说了，可这话是说给那些交男朋友就会耽误学习的学生的，不是你这样的，我们的菲菲这么聪明，别说交一个男朋友，就是交十个八个的也不会耽误学习的。”
“妈，你越说越离谱了！”林菲菲无奈地道。
竹青笑了起来，眼角的鱼尾深深地叠在一起，叫她看起来越发的慈祥。
“妈说的是真的，女孩子啊，太乖了不好，会吃亏，会受骗，你听妈的，要是碰上了喜欢的就大胆的去交往，但有一样一定要守住，那就是不要上床，明白吗？”
竹青说这话的时候极为认真，林菲菲感到了母亲是真心为自己好，紧紧抱住母亲。
“妈，你真好！”
“傻丫头！”
“妈，要不你跟我去峰城吧，我们买个房子，租房子也行，你给我做饭，我上学，好吗？”
“我去了，你爸爸就会去的。”
林菲菲身体一僵。
“你不要担心妈，你要好好的，只要你好好的，妈就好好的。”
林菲菲强忍着，但眼泪还是流了下来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，李宣还是五点起床，晨练后一边读英语，一边做早饭，吃的时候父母还在睡觉，他吃完了留了一份在锅里，写了个字条贴在饭桌的墙壁上，背上书包叫上高进和包啸天，一起赶往普高，去拿叶秋带回来的初中学习笔记，赶回来刚好上课，虽然现在还没正式上课，但临时班主任要点名的，不来需要请假，他们几乎是卡着点进的班级。
李宣给他们看的样品只是个小册子，自己装订的，这次拿给他们的是成品，大小和字典差不多，这是特意涉及的，要的就是装进兜里，随时随地可以拿出来复习，类似口袋书。
纸质一般，塑封，上面印着：学神助你成就梦想！一个男生和女生的侧脸头像，背景是各种数学公式化学符号，背景蓝色，很稳重。
李宣设计了两版，另一版背景是红色的，图案都是一样的。
成品厚度约有一百页，字迹印的很大，记录的习题并不多，李宣解释字迹太小影响视力，这是为了保护眼睛，实际上是增加书的厚度，又能控制内容。
高进翻了翻，前言后记，一应俱全，还有名师推荐，他挤眉弄眼地问。
“这是真的吗？”
“当然真的了。”李宣理直气壮地道，“我们一中哪一个老师不是名师，而这是出自名师徒弟之手！”
高进对他抖抖书。
“你厉害！”
白灵看着塑封上的女孩侧脸头像道。
“这是我吧？”
“对，是你。”李宣肯定地道。
白灵得意地道。
“没想到我印在书上这么好看！”
小丫头太能臭美了！
“这个男生好像是小叶子？”包啸天道。
“是他，别告诉他，他知道了肯定发脾气。”李宣笑道。
“这印的多好啊，小叶子看起来特别有学神范啊！他有什么不乐意的！”高进道。
“那我呢，我看上去是不是也像学神？”白灵忙不迭地问。
“不能说像，而是就是！”李宣道。
李宣说话太好听了，白灵听的脸颊红扑扑的，看上去心情好极了，清点好了她的货，兴冲冲去了。
高进碰了李宣一下对白灵远去的背影努努嘴。
“喂，你这是打算交新女朋友了？”
李宣看看他。
“你说白灵啊？别误会，她只是朋友，我……”顿了下道，“我已经有女朋友了。”
高进眼睛瞪大，八卦迅速升温。
“谁啊？”
“她还没来，等来了再告诉你，是学神啊，真正的学神。”李宣一脸神秘和得意。
“我靠，胖子，你行啊，这么快就……”
“别嚷嚷啊，叫我妈知道了，咱们谁也消停不了！”
“明白明白！到时候她来了一定告诉我啊！”高进叮嘱了一句，带着他的货也走了。
包啸天把出货的记录给李宣。
“一本二十，现在已经出售了七十五本，和定金对得上吧？”
“对得上。”
本来李宣想定价十九块九，可现在没有线上支付，一毛找零太麻烦，为了方便就凑了个整。
二十块钱，一百页的习题，也不是很贵，能买得起的绝对不会差这一毛，就算买不起也可以和朋友一起凑。
分期就算了，那个太麻烦。
“没想到卖的这么快。”包啸天翻着成品道，“我觉得这个也可以印英语习题，和单词本，可能会比数理化还要好，走路坐车都能拿出来看。”
“已经在印了。只要有需求，咱们都给他准备上。”李宣道。
包啸天翻完了往裤兜一塞，又拿出来翻，真是越来越喜欢。
“你怎么想到的，弄这么小，拿着太方便了！”
“这可不是我想到的，外国很早就流行这种口袋书了，我也是学人家。对我们学生来说，随时随地的复习很重要，书本笔记都太大了，带着不方便，这个就好。”
包啸天连连点头。
“就冲这方便，要是我我也买！”
口袋习题册一经推出，立时获得好评，小客户们纷纷介绍给朋友、同学，订单也雪花般纷纷而来，李宣将业务这一块全交给高进，他只管内容。
在排班考试前李宣介绍霍彦立给大家认识，当大家得知习题思路一半出自这个戴圆眼镜的同学时，说话都尊敬的不行，这是作者，得供着！
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学习学习，那经得住这个，霍彦立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，甚至还问，小学奥数要不要，他也是有的。
赚钱是一回事，主要是有这么多朋友，特别是还有个崇拜他的，漂亮女生！
重点是漂亮。
“白灵学习好吗？能进实验班吗？”霍彦立私下问李宣。
李宣面露古怪。
“她能进实验班。”
前者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能不能进实验班。
“那太好了。”霍彦立很高兴。
“老霍，等白灵进实验班的时候，你要是有时间帮帮她。”李宣想想道。
“什么？”
“学习上，她的数理化不是很好，但她还是很聪明的，我们的学神笔记她卖的不比高进少。”
“那是一定的，我们是朋友嘛！包在我身上！”霍彦立满口答应。
李宣忍住了笑，不知道学渣和学神在一起，谁折磨谁？
排班考试很低调的进行了，综合卷子，文理两科，上下午各考一科，三个小时，可以上厕所，也允许上完厕所回来继续答题，前提是，放弃实验班。
这么做很简单，已经过了中考一遍筛子，考进来的都是有实力的，没考进来的也进来的，学校也有数，这次排班考试只是为了选拔更好的学生进实验班，确保三年后的升学率，所以只要保证实验班的质量，其他班级可以放水。
考完试正好是周六周日，放假两天，学生们放松一下，老师们抓紧时间判卷子，出分数，进行综合评估排名分班，然后是十天军训，军训结束才正式上课。
一中每年都是如此，早就形成了一套规律了，学校上下紧张又有序地忙碌起来。
放假这两天李宣他们更忙碌了，确切地说是高进他们忙碌，李宣内容敲定送印刷厂，之后的事情交给陆寒，他要享受自己的私人时间。
此时正在和小女神走在街上。
林菲菲是排班考试前一天晚上回来的，第二天正好参加考试，考试结束，李宣约她吃饭。
“你要请我吃什么？”林菲菲还有点期待。
林菲菲今天穿了一件卡其色的板裤，上身穿着带帽的运动衫，没有拉拉锁，里面是一个印着卡通女孩的T恤，脚上一双运动鞋，头发还是扎了个马尾，戴着她的遮阳帽，看上去清清爽爽，简简单单，实际上这身衣服没个万吧的下不来。
这才是有钱人啊，李宣心里感慨了一句，他倒不羡慕，只是单纯感慨。
“你想吃什么？”
“嗯……我不说！”林菲菲看起来心情很好，“这样才有惊喜。”
“惊喜？你要惊喜？”李宣眼睛放亮。
减肥下来的李宣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，五官深刻，目光深邃，即便是穿着肥大的校服，也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，林菲菲想这大概就是书里说的那种俊朗吧。
“对，我要惊喜。”
她很想看看李宣能给她什么惊喜。
李宣转了下眼睛道。
“你等一下，我给你买惊喜去。”说完就往前跑去。
林菲菲好奇，开始了各种想象，甚至都想到李宣会不会恶作剧，弄什么吓人的东西给她，直到李宣端着一小碗东西走了过来，上面还冒着热气，有种特殊的香气，显然是吃的东西，她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你看看，你认识这个吗？”李宣讲小碗捧到她的面前。
林菲菲见里面是几块黑乎乎的，撒着葱花香菜红色辣椒，她抽抽鼻子。
“这个好像是，好像是……我知道的，我闻过这个味道，但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……”
“果然学霸的头脑是记知识的，以后我负责记美食吧。”李宣开玩笑地道，“尝尝，有点辣。”
